成为“废物”,就可以逃避成长了吗?
或许这是必经的一段低潮。从“迷惘的一代”到“平成废宅”,经历过经济高速增长的红利期,当社会转型成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,这似乎是一个必经的十字路口。就像高速行驶的列车降速换轨,刹车片发出尖锐的鸣叫,在一片刺耳的忙音声中,人们手足无措,来回循走,不少年轻人干脆捂住耳朵原地躺平,这是时代的一瞥,也是时代的症候。
说这些不是为了给“废物们”找一个合法的借口,只是不能忽略,这个问题有一个隐藏的前提,即如果可能,“废物们”并不愿意成为废物——有谁不愿意在自我价值的实现中度过明亮温暖的一生呢?只是自我价值的实现太困难了,困难到有时连自我价值是什么都无法看清。
来到这个世界可以做什么呢?
这个世界仿佛并不需要我。
从废物们的视角来看,“逃避虽可耻但有用”,安慰剂打一针,躺得也更心安理得了些。爬上互联网,类似的发言或者视频数不胜数,“从XX裸辞,我回小镇躺平了”或者“XX岁被裁员后,先躺平为敬”。集体式躺平更有了些抱团取暖的意味,也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对过往“奋斗式”价值观的反抗,所以当下的二舅治愈不了任何人,后浪们也不想再奔涌,年轻人的情状正如莫言老师所说,进三步退五步又如何?原地踏步又如何?“不被大风吹倒”就是一种胜利。
逃避成长的本质是逃避责任。成为打工人,意味着要对自己负责,成为父母,意味着要对一个新的生命负责。在过往的社会运转中,人们在成长中担负更多的责任,同时也在负担责任中收获自我价值感,比如为赚到了钱而开心,为回报了父母而快乐,为子女的成长而欣喜,但这份责任在如今已经成为重负,责任所附加的自我价值感消失不见,良性运转失灵转而陷入恶性循环,在“痛苦地负责”和“快乐地不负责”中,年轻人掉头选了后者。
可是人的本质并不如此,废物们不是不想负责,只是不想痛苦地负责。不妨想想,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去养猫养狗?愿意为一个毫无血缘且语言不通的生命无条件地付出?那是因为养宠物的责任带给了人们快乐,主人们在担负责任的过程中收获了价值感,宠物也为主人们提供了被需要的情绪价值,良性的互动就此形成。就连“废物们”也愿意去拥有一只宠物,哪怕因此要过更拮据的生活也心甘情愿,因为“废物们”在小猫小狗面前不再是一个废物。
当人们生着时代的病,逃避意味着不得已的选择。
通过成为废物来逃避成长是一种类似自毁抑或自救的生存方式。即使逃避成功,“废物们”也并不如他们高声呼喊得那样理直气壮,有时声量越大,底气越是不足,“我是废物!”的自嘲式口号背后隐藏的是这一代人的敏感、失落与心酸。
还是那一句话,如果有的选,谁不愿意度过温暖明亮的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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